缝原02（这章主西瞳）ooc致歉
⚠成年瞳成年西，西门私设多少有点疯b的成分，丧的一批，瞳瞳后期也会发疯扭曲
西门眼中的桃花瓣依旧在旋转着，瞳瞳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桃花瓣锁住，紧接着，一切听觉，触觉，视觉都消失不见，在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中，他陷入了过去的记忆里。
黯率领的混沌大军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强压在雪睛城的上空，圣洁的冰雪早已被那失了控的欲望所污染，沉沦至血色的炼狱中。
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景象大抵是如此。那些折断变形的武器横七竖八的插在各处，或是串着碎瓦插在地上，或是在被掀飞的横梁上，或是顺着士兵的胸腔横驱直入，把内脏刺了个粉碎，喷溅的血液就这么留在了三尺高的大纛（dao，旗）上。
残砖碎瓦中偶尔传出几声细碎的呻吟，过不了多久就没了生息。如小川般的血液渗透松软的泥土里，浸染了一片，但血液的主人却无法和它一样入土为安，甚至拼不出完整的尸首。这还不是最惨的士兵，很多人都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夺命的黑雾吞噬殆尽，连一截骨头也没剩下。
眼下最大的希望全压在宗主和他的辅佐身上，他们曾无数次化解了未知的危机，可这一次，他们却一败涂地。
众多魔化的眼宗弟子和分辨不出身形的魔物将宗主和辅佐团团包围，他们空洞的眼神中已看不出任何一丝情感的存在，他们遗忘了自己的名字，遗忘了自己的初心，有的只有被丝线操纵下的杀戮本能。
黯浮于云端之上傲慢的俯视着疮痍的土地，曾经高高在上的京剧猫也是傲慢的排挤贬低着所谓无血统的“杂种”，然而讽刺的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血统”为何物。就这样大肆践踏着猫土上的生灵，而其反自洋洋自得不自知。
“这是报应，是他们应得的。”尖锐的声音自黯的左耳边响起。
“不，现在的你做出的事情，和当初的他们比又有什么分别？”平静的声音自黯的右耳边响起。
“我需要一场革命，它必须流血。”尖锐的声音响起。
“革谁的命？革命之后又如何？”平静的声音响起。
“尖锐的声音”没有直接回答，“至少我可以令他们重新团结，如果这是错，就让它错下去吧。”
宗主的体术和辅佐的瞳术在眼宗属于最顶级，若换做非黯以外的对手早就被他们两种融合到极致的力量打到节节败退，然而在混沌之主的面前，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简直是蚍蜉撼树。
瞳瞳剩余的气力已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双腿突然瘫软，像是坠了两个铅球，硬生生的将他拉倒在地面上。辅佐的韵纹淡化成了残影，全身的韵力几乎用尽，再也难以抵挡下一轮的攻击。
敌军的援兵源源不断的席卷而来，数不清有多少头，密密麻麻的布满在眼宗的每一寸土地上，红了眼的攻击着两个会喘气的尸体。
包围圈一刻不停的缩紧，眼宗的灭亡似乎已是定局。正当瞳瞳再次紧握双截棍，打算孤注一掷，以身化韵之时，突遭的变故却猝不及防的降临。
瞳瞳从未想过身后的人会背叛他，更没想过他的背叛仅仅是噩梦的开端。此时此刻，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喉管被生生割开的声音，凶手，正是他身后最信任的挚友——西门。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雾霭深处，一个形单影只的人默然前行。他拼了命的奔跑着想要追上那个人，只是他每走一步，雾气就越重一分，直至那个人在他的眼前消失，在他的世界崩离。
狞红的液体猛地喷涌而出。
瞳瞳清晰的看见了世间的尽头。在化作泥土前，他看到了什么？身体恍如聆听燕般轻盈，幻出双翼，飞过云海，越过苍山，望百舸争流，愿山河无恙。
他还看到了在双亲尸身前失声啜泣的孩童，看到了剑指同胞的战士那般决绝的模样，看到了迎逆流而上的医者……他看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了太多槁木死灰的孤魂在人间地狱中游荡。
在瞳瞳的印象里，西门是坚毅的，是果敢的，他本有鸿鹄志，奈何世人反嗤其荒唐，他偏不信浮生若梦，偏要学那火凤凰浴火生。
现实生生折了他一身傲骨，他终究是跪于混沌之主的脚下。
哀哉三界，爱欲为根，心体离念，万物皆空。
喧哗的雨水不知浇到了哪路不渡弥苦的神明，哀了天，伤了地，却徒劳无功。
至少，眼宗在另一种层面自由了，分崩离析，再无信念可存。
瞳瞳是被渗入骨髓的痛感刺激醒的，记忆似乎严重受损，他只记得西门被迫向黯俯首，自己又被西门偷袭。可当他深吸一口气时，喉管仍能正常工作，之前强烈的撕裂感仿佛只是错觉，口腔中弥漫着的铜锈气息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真正的痛感是从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的，看到西门的胸前印着隐隐约约的“枷锁”痕迹，再联想到过于真实的“幻觉”和自己现在的处境，瞳瞳的眸子顿时暗了半分。
“你骗了黯，也骗了我？”
西门的眼底似乎有光在闪动，不多时又淡了下去。他抿了抿嘴唇，想要说出的话语被强行压了下去。
瞳瞳苦笑道：“你以为连我都能猜出来的伎俩黯真的会不知道？黯又不是一个只靠蛮力取胜的莽夫！被发现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我自有对策。”从西门的话语中感觉不出有一丝情感。
“呵，对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瞳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栓着他手腕和脚踝的铁链被拽得叮当作响。“十二宗分崩离析各自为政早已是人尽皆知，就算你想联合战线，别的宗派乐意吗？自私是人的天性，谁都不想惹火上身。”
“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劝我？”
“我已经失去眼宗了连你也要失去吗？曾经说好的守护眼宗保护你我一个都没做到，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注入混沌的锁链察觉到瞳瞳挣扎的动作遂而放出电流一股脑的钻进瞳瞳的皮肉里，他闷哼一声，勉强克制着发颤的身体，但发白的脸色已经卖出了真实的状态。
“为了我这样的人，你值得吗？”字字铭刻，句句诛心。
“值得，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这么做的人，哪怕粉身碎骨遗臭万年我也不会有丝毫反悔，我只希望你活着。”西门轻吻瞳瞳的额头，带着万般的不舍，做出最后的诀别。
千年的冰雪冻结了流逝的时光，和他们曾经的梦。
瞳瞳在冰窟中沉睡了十年，当他再次见到幻梦中的背影时，却是阴阳两隔。
记忆就此终止，西门缩回了手，胸膛的痛觉还存在着，但没留下伤痕。
“我说过，你只需要被我保护就够了。”
“我是个罪人，不值得救赎，更不值得被爱。”
语毕，西门眼里最后的那点眷恋也消失殆尽，背对着他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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